卵巢癌,妇科癌症之王,所有女性的噩梦。
在众多妇科恶性肿瘤中,卵巢癌是女性常见且死亡率最高的疾病之一。用三个70%就可以高度概括卵巢癌:
70%不容易被发现,
70%发现时已经是晚期,
70%发现后存活不超过五年。
1
离婚29天后,她又和同一个男人结婚了
王芳的故事,是中国妇科癌患家庭的一个缩影。虽然至今医学界都无法攻破患癌的根本原因,但在王芳的生命中,婚姻似乎为此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。
如果没有爱情,生活就是一个错误,这是每一个冒着粉色气泡少女的人生哲学。与很多大龄剩女的寻寻觅觅相比,王芳看起来幸运得多,她在十几岁就遇到了自己的丈夫。
可如今,38岁的她,再回首自己的婚姻,竟然说陪伴自己走过精致少女到中年妇女的男人,从没喜欢过自己。投注了二十几年的爱情,逃到哪里去了?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,婚姻出了错?
选对一双鞋,路会走得更远。
十几岁女孩的审美,就是只穿款式好看的鞋,哪怕是鞋底硬如磐石却外表华丽的皮鞋,哪怕把脚后跟磨出血泡,哪怕脚酸疼得走不动路……彼时的她不会明白,为自己选一双合脚且舒适的鞋子,路会走得更远;选择一个对的人生伴侣,人生会过得更幸福。
记得有一位算命先生端倪了王芳的面相后告诉她,“你这个姑娘心眼好,就是心宽的有点儿傻。”是啊,不然她怎么会经历两次离婚,而且还是和同一个男人!去哪儿也拎不出像他一样的女人,讲起自己的往事,云淡风轻、闲庭信步。
你这个姑娘心宽得有点傻
婚后几年她一直没有办法怀孕,八卦的街坊总是闲言碎语、指指点点。王芳的丈夫总觉得面子上扛不住。
一次在房间外,偶然听到丈夫和另一个陌生女人的通话,这场婚外恋才被王芳知晓,丈夫外遇的女人已经怀孕了。亲戚骂他的前夫,“你真不是个东西,花心大萝卜!好女人谁给你生孩子!”
可这并不出乎王芳的意料,她只是淡淡地想,算了吧,我累了。你终于如愿以偿了,找到人给你生孩子了。没吵没闹没有变泼妇,第二天他们就去办理了手续,王芳傻傻地成全了别人......
离婚后第29天,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夸张到离谱的玩笑——她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!这么多年,喝够了巨苦的中药、用遍了医疗途径、找足了民间偏方,都毫无效果。竟然在离婚后才发现,怀上了前夫的孩子。
王芳绝对不能容许前夫给未出世的孩子安一个后妈。他们婚姻的裂缝虽然无法缝合,但为了孩子,还是凑合着复婚了。
婚姻需要经营,但如果婚姻初始就选择了错的人,这条路就会走得异常艰辛。
癌症并不是突然来袭的。如果你试图与错的人共度一生,就会在无数的争吵、欺负、欺骗、道歉、再次犯错之间,不断消耗生命的能量。也许癌细胞就是在无数激烈的负面情绪的交融中,滋生裂变的。
2
“儿子,我想在做母亲的有效期内,好好爱你。”
离婚是女人的噩梦,王芳却潇洒第把第一次离婚当作对双方的解脱,她丝毫不痛苦。旁人都说她是一个坚如磐石、目光如炬的女强人。然而再坚强的女人,都会悄悄在腹腔最深处珍存着一个宝藏——孩子。王芳还是再次和前夫分开了,孩子跟着爸爸。第二次离婚痛彻心扉,伴随着剧痛一起出现的,还有“卵巢癌”这个不速之客。
如果你试图检索卵巢癌,就会出现这些相关词条,每一个字都足以在一秒钟之内令一个女人坠入冰窟。而王芳又是如何同时承担双重重创的呢?
电影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中有一句台词:“万物之中,希望至美。至美之物,永不凋零。”在人生的至暗时刻,支撑王芳活下去的最大动力,就是儿子。这个不期而遇的小家伙,那么孤单,那么懂事,又那么可怜。所谓母子一场,就是在做母亲的有效期内,好好爱他。王芳握紧拳头,告诉自己,“我要上战场!”
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,王芳听到pia-pia-pia的声音——是医生正在一下下拍打手术患者的脸颊,叫醒这个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,赶快从麻醉中苏醒过来。这个世界上,生与死之隔,就在这睁眼和闭眼之间,就在这一口气息的呼吸之间。
如果早一点呵护身体,如果认真吃好每一口饭,如果再也不生气着急发脾气,如果绝对不熬一次夜,如果不再为那些身外之物奔走驰逐,如果更加明智地做好人生每一个关口的抉择,或许就能安稳度过一生,不需要到这里走一遭、挨一刀了吧……
空气仿若凝滞了,血液仿佛凝固了,耳闻这一切,王芳的心一沉。如果手术做得成功就能活得久一点,可是用钱就能买来手术的成功吗?她一次次叩问自己:如果手术不成功,最遗憾的是什么?对不起孩子,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。对不起妈妈,她是世界上最不孝顺的女儿......
每个癌症患者的背后,都有多个家庭的牵绊。孩子,如果妈妈离开了,这个世界上谁来代替妈妈宠你,爱你,拥抱你,温暖你,见证你每一个小小步伐的成长?说实话,王芳很抗拒治疗,她甚至想直接背个包袱去流浪,去他的癌症!去他的中年妇女!我是一个人,难道都不能抉择自己的命运吗?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,你拒绝为自己治疗,就是对全家的自私自利。
你可以尽自己所有的想象,模拟一下亲人送手术室的场景,你头脑的画面一定包括:千叮万嘱、嚎啕大哭、捶胸顿足、伤心到哭昏、给医生下跪、给医生塞红包、疯狂捶墙……
而王芳的第一次手术,妈妈、哥哥、姐姐都来送她进手术室。他们都是朴素老实的人,安安静静地陪伴,不哭不闹地等待。他们从不开口絮絮叨叨地安慰,因为他们根本说不出话,一开口就流泪。
这是世上最朴素的安慰,也是最真实的亲情。不要被苦情戏的桥段欺骗,人在最悲伤的时候,是说不出话来的。
患病之后,王芳经常幻想,如果一觉睡醒了,人就没了,多好。没病没灾的人,无法体会这种绝望。然而睁开眼,她不能有任何喘口气、歇歇脚的念头。做完第一次手术,没恢复几天,她就跑回去上班了。别人骂她,开膛破肚得恢复至少半年,你不要命了!
她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,她要活下来,她要赚钱,她要戴上假发套接孩子放学,再看着孩子狼吞虎咽地吃他最喜欢的冰激凌。不知不觉,王芳的小男孩也越来越懂事,他学会看价格,再也不舍得点一份昂贵的披萨吃,他明白,妈妈的钱多么来之不易……
久病成医,王芳说,卵巢癌和肝癌的发展速度,几乎是同一级别的,都令人闻风丧胆。
王芳的父亲在前几年就患了肝癌,从确诊肝癌晚期到离世,竟然只有52天。只做了一次介入治疗,就无奈回家了。肝癌到最后阶段很痛,吗啡已经吃不下了,要从肛门塞进去,不塞就痛。有时候吗啡掉了出来,父亲并不知道,但是他很快就会感觉到痛感在加剧。父亲嘴唇干,姐姐用棉签擦一擦,父亲就哭了。人要走,是有预感的。眼泪还在脸上,脸色就在这几秒钟,霎时间变得好黄……
父亲的疾病给王芳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。手术后,她的病还是复发了。她不顾一切,激进地用了自己最厌恶的治疗方法,那个让她体内的正常细胞溃不成军,摧毁潜伏的癌细胞的治疗。
她不是个狠女人,“没妈的孩子像根草”,一个母亲,怎么忍心把她的小人儿独自丢在这个喧嚣的世界上呢。为了儿子,吃再多苦头她也愿意,她要活下去。
王芳笑着说自己“挺耐化的”。第一疗程头发掉的不多,到第三疗程,头发就全部掉光了。她最宝贝自己的头发,为了头发哭了不知多少场。医生调侃她,“你不宝贝宝贝自己的身体,怎么这么宝贝自己的头发啊......”
王芳很担心自己出现像父亲一样的情况
有一次治疗后,她微微苏醒,浑身软绵绵毫无力气,眼皮吃力地撑开一条缝,看到一些人。一闭上,就又睡着了。
当时她身上插着四条管子,已经顾不上疼不疼了,醒了就会呕吐。不是正在吐,就是在吐的路上。
去卫生间时,连头都抬不起来。浑身无力,只有一口气息在支撑。
最痛苦的或许不是死,而是生不如死......
3
癌症,被称为绝症。不是绝人,一定会绝境逢生。
王芳的肚子渐渐大了,像吹气球一样,出门时都会有很多善心人给她让座,只有她自己知道,肚子里面是满满的腹水。卵巢癌如果肚子大了,意味着已经走到最晚期了,发展到这种程度是很棘手的,医院基本上不会接收了。
王芳的肚子里满是腹水,医院已经不接收了
医生告诫她,你的肚子如果越来越大,就会排便困难,吃不下、睡不着,没有任何生活质量。她的情况被医生一一说中,焦虑也逐渐蔓延。
患病后,她喜欢到寺院走一走。来到寺院,起初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哭,很委屈。前夫曾经给她汇过一些钱,她就一个月一千一千地捐钱,给前夫积累福报。原谅并没有那么简单,很多人临终时都会背负着仇恨,但王芳早已看开了,好好活着,什么事都不值得斤斤计较。如同相面先生说的,“你这个姑娘心宽的有点傻”。
都说癌症是绝症,但王芳的善良为她带来了一线生机。通过龙鸣寺的住持圆坤法师,她决定采取龙鸣闻香的公益调理,调理是完全免费的。
回忆起在龙鸣寺治疗的日子,给王芳留下最深印象的,就是龙鸣闻香的任波院长。在这里,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无条件的慈爱和呵护。
王芳和病友们到海南五指山吸香调理,肚子已经小了一些
院长担心患者营养不够,就给大家采购了十几元一斤的大米。即便是现在回忆起来,王芳依旧双眼放光,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米饭,病友们每个人开心得像孩子一样,捧着碗狼吐虎咽,光吃白米饭都能吃饱。
任波丝毫没有院长的架子,病友吃啥他吃啥,从不给自己开小灶。病友们结伴出去玩,院长就买了刚刚上市的西瓜,切好了,摆在走廊,等着大家回来吃。院长知道大家的处境,大病治疗后,有钱的是少数,刚上市的西瓜特别贵,谁舍得买呢。院长说,西瓜解渴祛暑,大家吃吧。买一个贵,多买点儿就实惠啦。都是成年人,很多情分即便不说出口,也都心照不宣。
王芳的日子不富裕,在龙鸣寺治疗时,有一次她贪便宜买了劣质水果。吃了没多久就上吐下泻,肚子里翻江倒海,到最后连喝一口水都会吐。只好要找院长带她去打吊针。她扶着墙挪到了院长的门口,院长一开门,只见她痛苦地蹲在地上。
医院,王芳快要虚脱了。她只能把全身的力气都坠在院长的胳膊上,靠院长拽到诊室外,这才去挂了号。她觉得院长就像她的老父亲一样,那么亲切,那么憨厚。
打了止疼针、输液,身体好些了,王芳躺在病床上也慢慢睡着了。醒来后才知道,院长帮她付了所有治疗费用。再回到寺院,天已经亮了。院长没有补觉,继续忙碌着工作。
4
蹦蹦放了几个响屁,大家都夸:“你的屁放得太好了!”
王芳每天很认真地吸香,根本顾不上不说话,她的病情很危急,卵巢癌第三次复发,医院已经不敢接收她了,闻香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指望。仁波院长告诉王芳,她的病情至少需要吸香调理八九个月,才会见到效果。
吸香半个月后,上厕所没有过去那么费劲了,能排出很多。到了晚上,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地响,这是在家时从没有出现过的情况,只要肚子一动一响,她就觉得很舒服。病友调侃她,你的肚子就像有小孩子在里面打架、打滚儿一样热闹!
调理后开始排气,气色和体力都变好了
特别是汗蒸的时候,调理反应更明显,明显得让她觉得尴尬。只要肚子一动,她就想排气。在汗蒸房排气很不雅,王芳总是讲究地跑出去排。有位颇懂养生的黄老师观察了她很久,告诉她一个好消息,你的肚子响是个好征兆,我觉得你这个病肯定能好。
每次王芳跑出来排气,黄老师竟然都在一旁给她鼓掌叫好,“你的屁放得太好了!真的对你的身体好!”王芳的脸更红了,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。大家也在一旁打趣道,“就是就是,这个屁放得好,你可千万不要憋啊!”
排气过后,肚子确实很舒服。一个月过后,出现了三件令王芳欣喜的事,原本躺下之后,巨大的肚子压得她喘不上气,很长一段时间内,根本谈不上睡眠质量;从前排不出,也吃不下;过去化疗后,走路腿都没有力气。
如今,这三件困扰她的大难题都得到了改善,现在体力逐渐恢复正常,她会主动在寺院扫扫地、干干活、做做义工。内心充满了欢喜和感恩。面对了生死,才懂得返璞归真,吃得香、睡得着、排得爽,多么珍贵!
吸香第二个月,她获得了第二重惊喜——消失了两年多的月经,又来了。自从化疗之后,月经就开始断断续续了。由于组织黏连,第二次手术并没有切除子宫,但术后月经就彻底告别她了。这次来月经,颜色很鲜艳,是身体愈发健康的好征兆。同屋的大姐鉴定了一下她的经血说,“院长的香太神了!你这个月经颜色很正!”
吸香第三个月,体力愈发充沛,肚子持续且明显地变小了。
吸香第四个月,第二次月经来了,肚子持续变小。体感的变化给王芳带来了巨大的信心,她准备回到医院做一次复查。看到女儿的气色和体力变好,肚子也小了,妈妈很欣慰。看到焕然新生的王芳走过来,医生和护士就惊异地说,你这个人竟然还能有奇迹发生!护士跑过来,要亲手摸摸王芳的肚子,鉴定一番。
过去的王芳让医生很头疼,她的腹腔里布满了肿瘤,想测量肿瘤大小,无从下手;想抽出腹水,无从下针。从前,她的报告上只能勉强地写一写:大量腹水,无法用数字来衡量。
这一次检查,关键指标CA没有降低,只升了一点点。王芳没有怀疑,身体一系列的好转是不会骗人的,她记得院长的话,一定要持续吸到八九个月。虽然医生都希望能够治愈患者,医院的治疗对自己的病情有效,当初就不会三次复发,产生大量腹水,最后无从下手。
回到家乡,一切都已然是沧海桑田。王芳刚刚嫁过来时,前夫做什么都是一帆风顺,婆婆总是亲切地喊王芳“财神啊、财神哪……”现如今,前夫虽然已经再婚生子,但是经济条件特别差,几乎是做什么赔什么,过年总是被债主催上门。王芳心想,离了婚,我生病了,你怎么也这么惨。在这世上,人生路都是自己选择的,没有撤回键,一步走错,满盘皆输。惜福惜缘,好好活着,比什么都重要。
吸香第九个月时,王芳再一次做了检查,CA已经从降到了,有两个部位钙化了。医生说很奇怪,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。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消息。
曾经被危急病情折磨的王芳,如今获得了重生,她已然迎来了胜利的曙光。她流下了开心的眼泪,第一个电话不是打给家人,而是打给院长——让她重生的恩人,院长告诉她,钙化就意味着没有活性,不会再发展了,闻香的治疗效果已经出现了。
王芳还激动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