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个月前,6月11日,端午节假期最后一天的早上,突然接到了堂哥的一个电话,医院检查出来肝脏上长了个东西,结果不太好,看我能不能回去。突然接到这么个电话,我很镇定,因为在我内心深处不相信被人戏称“铁人”的妈妈会得什么大病,医院肯定弄错了。
可挂了电话,根本安不下心来,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责怪他怎么在我前天打电话的时候只字不提?其实我明白,他不过是不想让我操心,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告诉家里不好的消息。挂了老爸的电话,真的开始担心,又想到人常说的“不容易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大病、重病”的理论,忽然就害怕起来,不由自主地留下眼泪,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,因为没有妈妈的后果,我无法承受。
哭过一场,心情慢慢平复下来,有了点理性的思路,又给大哥打了电话,问我妈的具体情况,听到现在检查出来不算太晚,心稍微放下了些,最坏的结果就是恶性,需要手术切除,也许后面继续化疗,但只要没到晚期,就还有希望。先给领导打电话请不确定时间的假期,马上查火车票、飞机票、去广州的汽车票,确定行程路线。
当天大雨,又恰逢法定假期的最后一天,返回广州的人特别多,11点到市里也才买到下午4点半出发的汽车票,赶上广州的飞机很勉强。我不愿意坐黑车,没办法,紧急情况只能看运气。这个时候大概还有一点迷信的想法,如果一切顺利,似乎就是妈妈没事的预兆。
一路的波折不多加叙述,总之汽车晚了一个多小时,恰巧飞机也因为风雨推迟起飞,被我有惊无险的赶上了,而且还因为经济舱座位已满,自动给我升了头等舱。说实话,那个时候我内心非常欣喜,不是因为做了头等舱,而是我迷信地认为这会预示着妈妈没事儿!
半夜三点到达西安,就近找了网吧去上网查相关的疾病信息,因为路上与同学联系,医院在这方面比较专业,打算五六点先去挂号,让我爸妈和前一天下午到家的弟弟坐车到西安,医院见面。
因为大雨交通受影响,他们的路途不太顺利,我两次挂号的票都过号作废之后,他们终于来了。看到以前身体壮实的妈妈浑身冒虚汗,走路没力的样子,我强忍着把眼睛里的泪水眨回去。在门诊,医院的检查结果,病人面都不用见直接让去做加强CT。到检查科室,又是人满为患,登记的小护士说我只能预约到下午4点。当时11点多,一家人因为一路折腾疲惫不堪,吃了饭,医院对面的开了两间房,洗澡休息,下午带妈妈检查。结果要等到第二天下午3点才出。医院,凡事都是漫长的等待,真的是拿着钱花不出去的感觉。我们尽量都表现得轻松愉快,医院时堂医院看她,平时最稳重的老爹着急忙慌的都忘了锁门,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女都回来了,妈妈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病情的严重呢?!因一家人都在,她笑着,但明显看到那笑容背后的疲惫与忧愁。
第二天上午,趁老妈的检查结果没出来,医院给他看了下他的慢性病,没什么大碍,照常吃药就是了。大医院,你再重的病在门诊医生处不会超过5分钟,没办法,病人太多。
中午弟弟去CT那边看了下,没想到妈妈的结果真出来了,下午一上班就带她过去看。再次挂号,漫长的排队等待之后终于见到了医生。经验丰富的老医生,看了结果,笑眯眯地问,谁是病人,征询妈妈愿不愿意做个小手术,当即开了住院单,我先将妈妈支使出去,再问医生,说“肝癌”,不知道为什么,在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,并没有五雷轰顶的感觉,也许是因为一路奔波已有了太多心理准备。
不出意外,住院部没有床位,需要等2~3天,打算回家等,这样妈妈就不会觉得心理负担太重。堂哥知道情况后,建议我们去宝鸡,有同学,床位快,纠结后决定采纳他的建议,毕竟越快越好。第二天一早,住院,让其他人回家,下午带妈妈做了最主要的穿刺,检查的医生看了妈妈其他的检查结果在讨论,似乎妈妈的情况更像血管瘤,我欣喜若狂,良性就好啊,这是我那几天听到的唯一一个说我妈妈可能不是癌的消息。
忐忑不安中心存希望,每天陪妈妈吃饭、散步、一起睡觉,大概那是我这些年和妈妈最形影不离的日子了。不是因为我忙,而是即使我休假,除过她做饭我们一起吃饭,偶尔聊聊天之外,其他时候,她都在忙碌,或去干活,或在家里忙活,我们似乎都习惯了忙得像陀螺一样的妈妈了。
住院的第三天下午,医生过来说,“你这结果出来了,血管瘤,不用治疗,明天可以出院了!”天哪,我太开心了,通知完各亲朋好友喜讯后,又再次确认这个情况确实不用手术后,下午5点多,晚饭后陪妈妈一起去植物园转了,走路来回,那是那么多天妈妈第一次走那么多路,而且是她坚持要走、一点没说累的,明显看得出,医生宣布结果的时候,似乎是法官给妈妈宣判了“无罪释放”。
之前之后其实发生了很多事,在这一篇小文里写不完,谨以此文为记,写下妈妈生病确诊前后的流水账和我的零碎心情,提醒我珍惜亲人,珍惜跟在乎的人在一起的时光。之前一直在纠结端午节要不要回家,想要回家想要吃美食,因为车费太高的原因打消了这个念头,没想到还是回去了,而且回去了近20天,但因为诸多原因,我竟然没有吃一次正宗的擀面皮,但我一点都不遗憾,因为妈妈没事儿,虽然我很喜欢很爱吃擀面皮,但若要我此生再也不吃,只要妈妈无碍,这都不是事儿!
最后,还是想说,有时候,心里想着好的结果,就真的会好,每每想到妈妈的有惊无险,我都会觉得幸福得嘴角上扬!感谢上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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